三十五章 初次交锋
身处学校的食堂，俞哲独自坐在角落的餐椅上，看着手中菜单的标价他嘟哝了一句。
“敲诈么这是”
每道菜的价格都高得离谱，俞哲曾经点过，这导致了在那之后的两个礼拜他都在省吃俭用，所以心想这次还是随便要杯水吧，自己本来就不是来吃饭的。
他坐在有着花纹装饰的木质椅上，前方则是那种长方形的餐桌，这里的餐桌比普通餐馆中的要更长，两面各摆放着三个椅子，所以一共能够容纳六个人，这样的餐桌配置遍布整个餐厅，数量有将近100多个，相当奢侈。
俞哲抬起眼，装修豪华的餐厅里也有不少的人影在流动，男生穿着英伦风衬衫，女生则是水手服，根据四种的属性科目，颜色的搭配都不同，可唯独没有像是俞哲那样的白衬衫。
与其说这里是学生的食堂倒不如说像是贵族们使用的高档餐馆，普通科的学生多数都是来自于社会的普通家庭，自然不会光顾这里，所以即便俞哲特地坐在无人的角落，他身上那平庸的白色还是吸引了三三两两的视线，不过别人也基本就是看过一眼便不会在意。
这就像你在路边看到一个乞丐，他的落魄会在一瞬引起你的注意，可是下个瞬间你也会明白，这种人的存在本来也就是合情合理的，所以没什么好稀奇的。
俞哲虽说不太擅长和陌生人交流也不怎么具有正能量，可他唯独有着厚脸皮的“优势”，对于这种事情早已习以为常，他时不时在高档的餐桌上把玩着智能手机来排解无聊，丝毫不在意那些视线。
望着餐厅另一边的大门，要等的人还没有来，俞哲习惯性地把手放在桌上用来撑住自己的脸颊，回忆起在走廊时和班花的对话。
“什么嘛，庸俗，狂妄，尽是讲点让人不爽的话，一点也不可爱”
俞哲对着除自己之外压根没人的桌子干瞪眼，班花表面上那么乖巧真实的性格却那么扭曲，以前的自己对那姑娘抱有憧憬简直就是瞎了眼了。
在俞哲抱怨着的同时门的那边传来了几个脚步声，几个穿着深红色衬衫的男生进入了餐厅。
“终于来了啊，大BOSS”这么说着俞哲抬起头紧盯着那边。
不会看错，双手插袋，一头鲜艳的红发，一边的刘海遮住单眼，走在几个人中间的那个人就是伊利亚德。
比起照片伊利亚德本人长得更有立体感，这让俞哲对论坛上的照片是PS的期待破灭了，白皙的脸，高挺的鼻梁，一头红发，在远处看着的俞哲不知不觉中咬起了拇指的指甲。
嫉妒啊，不甘啊，俊秀的红和俏丽的蓝，俞哲甚至觉得伊利亚德和舞踏子站在一起的话其实还挺般配的。
唯一符合他预想的是，亲眼看过本人后俞哲觉得自己绝对不会跟伊利亚德处得来。
俞哲讨厌他的眼睛。
伊利亚德的眼睛一直都保持着半睁，只向人展露出他双眸里那一半的红色，这样的神情像是俯视着这里的一切，透着一股傲慢。
果然就跟赛多所说的一样，在远处观望着的俞哲心里这么想道。
俞哲此行的目的便是想观察一下伊利亚德，为什么能够确定他中午一定会来此处进餐，这还要多亏了那些在校园论坛上四处爆料的女粉丝。
虽然是一群**，但还是帮大忙了，俞哲看着手机屏幕心里暗骂一句。
“伊利亚德!请你等等我!”
有个女生小跑着跟在伊利亚德的身后，穿着火属性的红白配色水手服，有着一头红发，但是作为红色又显得不够鲜艳，所以准确来说应该是茜色。
伊利亚德回过身不耐烦地哎了一句，对着她说道。
“不是说过了吗？别再跟着我了”
“对不起……但是，为什么呢？我发的短信你也都不回我，现在还要这样避开我”女生说着的同时，眼神变得有些落寞。
“你以为是为什么？”伊利亚德一只眼睛收紧另一只眼微微放大“捕不到的猎物时间久了是谁都会失去兴趣的，这是你第几次拒绝我了？”
“我……”女孩子收了收眉，在公共场合说这件事让她感到难堪，苦恼的情绪透过声音在流动“我也觉得很对不起，但、但是啊，果然作为学生还是太早了吧？”
“什么早不早的，我也无所谓了”伊利亚德说完回过身就想往里走。
“等等!”形式所迫，茜色发的女生喊了出来，她望了望四周进餐的学生们传来的视线，虽然感到丢脸，可她觉得必须得说出口，即便是恳求伊利亚德“可我真的是喜欢你的，你知道的吧？所以……不要这样……”
“不要哪样？我知道你喜欢我，在这里哪个妹子不喜欢我？所以那又怎么样啊？”
伊利亚德回过半个头红眼里充满着不屑，那么多人看着，他却不给女生半点面子，深深地刺伤了女孩子的心。
“或许是有很多人对你有好意……我知道，我明白，可你不是也说过喜欢我的吗？那我们不是两情相悦吗？为什么现在就……”
听得出女生哽咽了，她的眼里早已噙着泪水，白光在眸子周围不断地打转，却还是强忍着，为了否定眼前的现实。
要是现在哭出来的话，不就跟承认了一样吗？
“是啊，我说过”伊利亚德说着的同时又把身子转了回来狡黠地对她笑了笑。
见对方没有否定，女生的眼睛微微睁大，好似看到了希望的火种，然而更过分的事情还在后面。
伊利亚德保持着笑容，一步一步地走近，直到女生的面前时他弯下腰，嘴部靠近女生的耳朵，却没有把声音放小，四周人都听得到，那模样根本就是故意作秀。
“可我对很多女孩子也都说过”
“——”
伊利亚德无情地泼出一盆冷水，将希望的火种彻底浇灭。
破碎了，连让那个女生站在此处的情感也被彻底背叛，她的眼里失去了闪光，嘴角因为悲伤往下不争气地弯曲，都已经变成了这样，伊利亚德还是毫不留情。
“看你不太懂的样子我还是和你说清楚好了，你是c级吧？能够配得上我这种a级的自然也只有a级，所以我从开始就跟你只是玩玩，什么喜欢啊爱啊，不要那么厚脸皮，搞清楚自己的立场，在这里，魔法的资质才是一切。”
“——”
女生的嘴里发出了情感不明的轻音。
该怎么回答？
不知道。
该作何表情？
更不知道。
她只是杵在那，呆呆地，呆呆地，杵在那。
然后，眼泪终究还是落下，划出了两道泪痕。
四周甚至传来些许讥讽的视线，基本都来自于势力的b级学生和论坛上的脑残粉，唯有少数几个c级的学生看不下去，但无力的他们也只是低下头默不做声，实力的差距就摆在那里。
这就是学院的规则，同时也是魔法的规则，能力支配一切，能力引导一切，能力决定一切，资质决定人的价值和发言权，在这每个学生都不得不服从这点，这就是现实。
可是，唯有他不同。
“别他妈开国际玩笑了!!”
积蓄着怒火的声音迸发而出，响亮得把欧式餐厅内所有人的思绪全部打断。
在场的学生，他们有的身着红色，有的身着蓝色，有的身着绿色，有的身着棕色，唯有他一身纯白。
他握紧了拳头，毫不克制，任凭愤怒涌上心头，并由它支配。
全是狗屁!
凭什么要用这样的东西去决定一个人的价值？凭什么要用这样的东西去摧毁一个女孩子的尊严？
为什么所有人都只是看着，为什么没有人站出来反驳？
为什么还可以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事？
如果这也是合理的话，那合理这个词其存在的本身还会有意义吗？都去死好了!
这么想着，白色的身影走上前去，他指着伊利亚德，义正言辞地一字一字地吐出。
“你，给我向她道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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